(名言佳句) 「變形記」- 卡夫卡 Franz Kafka
作者: 法蘭茲.卡夫卡
原文作者: Franz Kafka
譯者: 管中琪
出版社:野人
角色: 葛雷高、葛雷高之父-薩姆沙先生、葛雷高之母-薩姆沙夫人、葛雷特(葛雷高之妹)
1. 天吶,我挑了個什麼樣的苦差事呀! 經年累月在外奔波,四處推銷,比辦公室裡的業務還要辛勞。加上舟車勞頓,時時得擔心接不上火車;三餐也不定,食物只能勉強湊合;更遑論路途上萍水相逢,人際浮泛,交情始終無法長久。這一切,全都見鬼去吧! (p. 49)
2. 誰知道呢,解僱了對我或許更好。若非為了父母,我何苦吞忍至今,早辭職不幹了。我會走到老闆面前,把心底的想法一吐而盡。(p. 50)
3. 為什麼葛雷高偏偏注定得在這樣的公司做事? 只要稍有差池,即招來莫大的嫌疑。難道雇員個個是無賴嗎? 這當中真沒有半個忠貞不二,只因上午有幾個小時沒為公司效命,就被良心折磨得瘋瘋癲癲,而真的下不了床? (p. 59)
4. 「我的家人日子過得真安靜啊!。」葛雷高說,凝視著眼前一片黑漆,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驕傲,自己竟能供給父母與妹妹住在這麼雅致的房子裡,過著像樣的生活。(p. 83)
5. 葛雷高若是狠狠掃光食物,她會說:「今天的菜很合他胃口。」情況若是相反,她則略微哀傷地說:「他又什麼都沒動了。」而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了。(葛雷特 p. 90)
6. 家裡隨時至少有兩個人,沒人願意獨自留在家哩,但也沒辦法全都離開屋子。(p. 91)
7. 不清楚廚娘對整件事有何了解,又有多深入,但第一天她便向母親下跪,苦苦懇求立刻把她解雇。一刻鐘後,她淚眼婆娑告別離開,那種感激涕零的樣子,彷彿獲得天大恩賜似的;也沒人逼她,自己即發下重誓,絕不會向任何人透漏一絲口風。(p. 91)
8. 家人心懷感激接受他的錢,葛雷高也樂於付出,雙方逐漸習以為常,只不過彼此間不再存在著一種特別溫馨的感受。只有妹妹仍舊與他親近。(p. 93)
9. 十七歲的妹妹還只是個孩子,應該一如往常享受生活,打扮得端莊漂亮,睡到日上三竿,幫忙做點家務,參加些不花錢的娛樂活動,何況她還要拉小提琴,難道要逼去工作? (p. 96)
10.只要談到賺錢養家的問題,葛雷高總會離開房門,撲倒在門旁涼爽的皮沙發上,因為羞愧、哀傷而憂心如焚。(p. 96)
11. 他因此明白,妹妹仍然受不了看見他,日後也是一樣。(p. 99)
12. 他難道真希望把舒適擺滿祖傳家具的溫暖房間變成洞穴,他固然能自由自在四處爬行,卻要付出代價,迅速遺忘生而為人的過去? (p. 104)
13. 她們清空他的房間,拿走他鍾愛的一切。(葛雷特與葛雷高之母 p. 107)
14. 這還是父親嗎? 以前葛雷高動身出門工作時,父親總還疲累地身陷床中;傍晚回來,他穿著睡袍攤在椅上,連起身的體力也沒有,只是揚揚手,就算開心招呼了一聲。(p. 112)
15. 他已習慣緊盯著門一、兩小時。門一開,他即能窩在從客廳看不到他的黑暗處,望著全家圍坐在燈火明亮的餐桌旁,傾聽他們的談話。大家都默許他這麼做了,這點與以往不同。(p. 118)
16. 燈光下,母親低頭為時裝店縫製精緻內衣,妹妹當起了售貨員,利用晚上學習速記和法語,希望有朝一日高升到更好的職位。(p. 119)
17. 「這是生活嗎? 是我晚年享有的寧靜嗎?」 ( 葛雷高之父 p. 121)
18. 這家子操勞過度,筋疲力盡,除了必要的照料,誰還有體力關心葛雷高呢? (p. 121)
19. 他們已經盡力承受這世界對窮人的要求了,父親幫銀行的小職員張羅早餐,母親犧牲自己為陌生人縫製內衣,妹妹在櫃台後面聽任客人使喚,疲於奔命。但是,這已是他們的能力極限了。(p. 122)
20. 如果葛雷高一樣,她其實也看見了髒污,只是最後決意忽視。不過,她認為清潔葛雷高房間是她的權責,所以在打掃這件事上,她變得敏感易怒,連帶全家人跟著遭殃。(葛雷特 p. 125)
21. 父親先是責備右手邊的母親,沒把葛雷高的房間留給妹妹打掃,接著又轉向左邊,喝斥妹妹,不准她再去清潔葛雷高房間。(p. 126)
22. 葛雷高現在幾乎分食未進。偶爾經過備好的食物旁邊,才好玩似的咬一口,含在嘴裡好幾個小時後,最終多半又吐掉。(p. 128)
23. 好幾個晚上,即使門開著,他也沒有利用機會觀察門外,只是窩在房間最陰暗的角落,而家人全然沒有留意到他。(p. 130)
24. 以往他十分自豪對人體貼有加,最近卻不太顧慮別人的感受,對於這樣的改變,他也不怎麼驚訝了。否則他的房間到處積著厚厚的灰塵,稍有動作,即整屋飛揚,連他全身也沾滿塵埃,背上和兩側都是線頭、毛髮、殘餚,他照理更有理由躲起來才是 (p. 133)
25. 妹妹在桌面上拍了拍,算是種導言,說:「親愛的爸媽,這樣下去不是辦法。你們或許看得還不透澈,但我卻十分清楚。我不希望在這個怪物面前喊出哥哥的名子了。我想表達的是,我們必須想法子把牠弄走。我們照顧牠、容忍牠,已經仁至義盡了。我想,沒人能責怪我們的。」(p. 139)
26. 「我們必須把牠弄走。」妹妹只對著父親說,母親咳得正厲害,一個字兒也聽不見。「牠會害死你們的,這點我非常清楚。我們在外頭做牛做馬,回到家裡,沒辦法再承受這種沒完沒了的折磨呀。我是再也受不了了。」(p. 140)
27. 妹妹叫道:「牠一定得走,父親,這是唯一的辦法。你必須擺脫牠是葛雷高的念頭。我們之所以陷入不幸,就是因為始終以為牠是葛雷高。但是,牠怎麼可能會是葛雷高呢? 牠若是葛雷高,就該明白人和這樣一種動物怎麼可能生活在一起? 早應自願離開了。我們或許從此沒有了兄長,卻能繼續生活下去,而且心中對他永懷敬意。可是,牠卻迫害我們,趕走房客,顯然還想霸佔房子,讓我們流落街頭。」(p. 141)
28. 老女傭掩不住笑意,簡直無法馬上接著說下去。「是這樣的,你們不必操心要怎麼清楚隔壁那個東西了,已經都收拾妥當了。」薩姆沙夫人和葛雷特又扭回頭去,彷彿想繼續把信寫完。薩姆沙先生察覺到老女傭正打算鉅細靡遺交代經過,立刻果決地舉手制止。(p. 152)
29. 後來,三個人一起離開房子,已經好幾個月沒這樣了。他們搭電車出城往郊外去,溫暖的陽光灑落車廂,車裡不見其他乘客。他們舒服愜意地靠做在座位上,討論著未來前景。(葛雷高父母、葛雷特 p. 153)
30. 三人就這樣聊著,薩姆沙先生與夫人看著女兒越來越有生氣,幾乎同時注意到,即使她這段時間飽受折磨,臉色蒼白,卻也出落成美麗豐滿的少女了。(葛雷高父母、葛雷特 p. 153)
31. 電車到站,女兒第一個躍起身,舒展她青春洋溢的身體,彷彿是認可了他們全新的美夢與一片好意。(葛雷特 p. 15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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